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虐戀男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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虐戀男配

佑安公主和烏騫說這些, 是因為她需要一個契機,一個越過翁弭直接出面傳播漢家醫術的機會。

這也是烏騫的機會,他既然看到了自然不會錯過。

一切豐功偉績都被翁弭占據、或者佑安公主和烏騫共同分享, 這兩個選擇,在局中的人都知道該怎麽選。

但是佑安困在翁弭的庭帳內, 又是外來人, 能做的事情不多。

所以她在漠犁的王庭挑中了烏騫,這個對她基本友好偶爾有些捉摸不透的人, 不多的選擇中, 她是最信任烏騫的——尤其他的目標很明確:想接自己母親回部落。

烏騫呢, 他一路試探公主直到這次攤開來一談, 已經確定這位公主是個積極主動的人, 她有做事的野心, 人也很聰明,又想在漠犁有一席之地繼而反制魏國皇室,——這些都能為他所用。

兩人一拍即合。

“公主等我的消息。”那天,烏騫對公主如此說。

這一次賽馬後,一切都平靜如常, 直到半個月後, 王庭慣例的狩獵節到了。

漠犁王庭的狩獵節, 由草原上一年一度的慶祝大會演變而來。在獵物最多的季節, 牛羊最肥美的時候,王公貴族集體出動, 前往野外草原進行大規模狩獵,勇士之間進行賽馬、摔跤、射箭等比拼, 是一年中草原最熱鬧的節日。

這一次的狩獵節也一樣,所有的貴族都帶著家眷出動, 無論男女都騎著馬出去打獵,帶回來的獵物交給王庭侍衛計數、處理。

前世佑安公主文弱,沒有參加這個完全無法適應的盛會,但是翁弭把自己狩獵的大半獵物特意快馬送去了庭帳,反而是東夫人,幾乎自給自足。

那次,靈雲就算得了女子魁首依舊抑郁不樂,是原主陪她喝酒,逗她開心,才勉強度過了又一場冷戰。

這一次,佑安公主也來了。

高大魁梧的翁弭一馬當先,身邊是一紅一鵝黃兩位英姿颯爽的夫人。

左邊靈雲公主一身火紅舒朗大方,右邊佑安公主鵝黃騎裝腰上掐著一條煙紫明玉腰帶,婉約中透著颯爽明媚,兩側的王公貴族第一反應就是羨慕——大王好福氣啊!

靈雲瞥了一眼佑安,看向翁弭:“翁弭,今天我要你第一頭獵來的獵物!”

翁弭哈哈大笑:“當然可以!我的獵物都可以給你!”

靈雲頓時高興地笑開來,只是還沒笑完,就看到翁弭轉頭去問佑安:“佑安,你想要什麽獵物?”

佑安沒有看靈雲灰暗下來的眼睛,聽到翁弭的話也依舊淺淺地笑著,一如她給人溫柔如水的印象:“我不要大王的獵物,我要自己去打,打來什麽是什麽。”

翁弭又是一聲大笑,連說幾個“好”,收回視線大手一揮,出發的號角“嗚嗚”響起。

所有人的中心,草原最尊貴的三個人,此時靈雲望著翁弭,翁弭躊躇滿志地望著遠方,佑安掃視一圈,目光落在了外圈的烏騫身上。

狩獵節以翁弭射出的第一箭開始,漠犁的年輕兒郎們駕馬持箭沖向遠方,追逐四散奔逃的鹿群……

烏騫也跟著年輕人飛速沖了出去。

但是他在狩獵節向來不會有什麽成就,所以繞了一圈正準備回程,突然眼前閃過一道白影。

白狐!

烏騫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。

白狐動作矯捷又十分善於躲避,一般人很難狩獵,尤其還要捉活的。但是烏騫托了原主的福,原主本身是個非常勇猛的草原兒郎,一身本事用不到正途就都用在了狩獵騎馬上。

烏騫憑借著原主身體的本能與直覺,一路追蹤狡猾的狐貍,終於在跑出去十幾裏後,將受了輕傷體力不支的白狐一網捕住。

烏騫將網掛在馬前,慢悠悠地晃著往回走,野性難馴的白狐在他網中不停掙紮,最終徒勞無功後只好縮在那不動了。

烏騫笑了一聲。

白狐烏黑的眼珠子瞟過來,又很快垂下。

還真的很靈性。

一人一狐正鬥著眼神,側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喧嘩。

烏騫輕輕碰了碰馬肚子:“青鷹,咱們去瞧瞧。”

一片矮林裏,好幾個王孫青年圍在一起,臉上帶著慌亂無措。

烏騫喊了一聲:“怎麽回事?”

人群一下子散開來,露出躺在地上抱著腿大聲哀嚎的金日將軍幼子南宇。

“林中環境覆雜,南宇沒註意摔下馬了!”有人喊了一聲。

金日將軍是漠犁的猛將,翁弭面前的大紅人,整個王庭都知道他最疼愛幼子南宇,而這個南宇呢,也被溺愛得什麽都是三腳貓功夫,今天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,竟然如此積極地跟著大家出來狩獵,結果什麽也沒獵到,人先摔了。

這看上去是摔斷腿了,很多人可能習慣了受傷隨手處理一下,但由於對方是南宇,這幫人都不敢亂動了,怕他摔得嚴重瘸了腿,金日將軍怪罪到自己頭上。

這擔憂不無道理,金日將軍作戰勇猛,做人卻不怎麽通情理,大家都是避著他的風頭行事。

烏騫一來,所有人松了一口氣,大有找到了最大冤大頭的慶幸。

說實話,這盛大的甩鍋場面真有點好笑,烏騫也的確笑了一聲,但很快克制。

“去請巫醫了嗎?”他問。

“去了,只是還沒回來,南宇疼得受不了。”有人說。

南宇這小子嬌生慣養的,比草原的姑娘還吃不了苦,烏騫聽說他疼得受不了,反而覺得正常得很,打馬走到眾人邊上,皺著眉又問:“去了多久了?再去個人催催。”

南宇還在地上滾,卻也聽到了這話,立刻附和:“哎呦,痛——對!快去催催……快去!”

有個金衛打扮的青年立刻出列:“我去。”

漠犁的軍隊也分層級,大王翁弭身邊有個五千人的“禁軍”,取名金衛,金衛軍選拔自全國軍隊,都是軍隊裏的佼佼者,不論背景出身。

但這次金衛青年出去沒多久,就和另一個人一同回來了。

“東夫人驚馬,巫醫都去大王營帳了。”

烏騫一楞,立刻問:“怎麽回事?東夫人可安好?”

回說:“不知道,巫醫在營帳裏,我看實在等不下去了,就想回來把南宇小將軍送回去。”

“疼,我疼死了,怎麽上馬啊啊啊……”南宇一聽,又重重哀嚎起來,“東夫人到底什麽大毛病,一個巫醫都不能給我嗎嗚嗚……”說著,竟然開始哭起來,仿佛自己馬上要死了。

眾人萬萬沒想到,這個紈絝小將軍會這麽沒用又慫。

烏騫沈吟一番,對那個金衛打扮的青年說:“你去請西夫人,告訴她這裏有一個摔下馬傷了腿的傷患,請她派個懂醫術的人過來。”

“西夫人?”人群裏竊竊私語。

得了命令的青年也猶豫不決,不敢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。

烏騫:“還不快去?”

青年立刻轉身疾馳離開。

沒一會兒,羌戎身前帶著一個湖綠騎裝的女子一馬當先沖了過來。

“羌戎?”

“王爺!”羌戎扶著女子下馬,跑到他身前行禮,“我打獵回來聽說您這邊有人受了傷,就帶著吳蘊趕忙過來了!”

“你怎麽會和這個……吳蘊……在一起?”烏騫問出眾人心中的疑惑。

羌戎答:“您派去的金衛兵去找西夫人,吳蘊奉命來治病,我半路撞見的。您忘了嗎?接親那會兒,您派我去學習泡茶,就是吳蘊教我的呀!”

烏騫恍然狀,恍然羌戎為什麽對這個醫女如此熟悉。

圍觀眾人也恍然,恍然右粟王的侍衛為何會和西夫人侍女一塊同來。

吳蘊非常幹練,到了地方沒有一句廢話,匆匆對烏騫行了一個禮,就背著醫箱跑到哀嚎的南宇身邊,熟練地開始檢查病患情況。

烏騫跟著下馬,走到她身邊觀察。

其他人見狀,也紛紛過來。

吳蘊擡頭,高聲斥了一聲:“都散開來,別圍著!圍得這麽緊,他要喘不上氣。”

大家連忙退後一步。

烏騫就看到吳蘊拿出一個小紙包,快速撒在了南宇的傷口上,那汩汩流血的長傷口漸漸止了血,一直喊痛的南宇也漸漸停下聲響。

“止痛止血?”他問。

吳蘊應了一聲,動作快速地拿出下一個器具。

如此快速流利的傷口處理,和巫醫一樣熟練但是效果比巫醫還好,圍觀眾人全都看呆了。

“這是什麽巫術!”

烏騫給大家解釋:“這是漢人的醫術,接親這一路,很多次隊伍中有人受傷,魏國使團就是派這樣的大夫給治療的,醫術比我們巫醫的巫術只強不差。”

這話大家信服,眼見為實啊。

在吳蘊的處理下,南宇漸漸安靜下來,所有的傷口也得到了有效包紮。烏騫派了一個騎術好的青年,讓他帶著南宇回去。

一場風波平息,只餘下吳蘊、烏騫、羌戎三人。

烏騫打趣羌戎:“原來你那位泡茶師父是這位姑娘。”又看向吳蘊,“姑娘日日跟在公主身後學漠犁話,看似不怎麽開口,原來已經學得流利非常。”

剛才呵斥人時,一點都看不出是外邦。

吳蘊面色平靜地對他微微一福:“不敢稱羌戎勇士的師父,至於這漠犁話,是我們公主勤練不輟,所以我跟著會了一些。來之前,公主也有疑惑想請右粟王解答。”

烏騫眉頭一揚:“你說。”

“公主有個疑問,東夫人驚馬這件事,是否乃王爺安排?”

烏騫聽到這事,神色沈了幾分:“當然不是,靈雲是我的朋友,我怎麽會陷害她,同樣的道理,你們公主想做什麽都可以,但不能對我的朋友出手。”

吳蘊點點頭:“那這次只是巧合?”

烏騫勾唇看向羌戎:“自然不全是,我安排的人不就在這?”

吳蘊看向羌戎,羌戎摸著後腦憨憨笑起來:“王爺讓我等在半路假傳消息稱大王受傷,引巫醫離開營帳,沒想到我還沒去呢,靈雲公主就被大王抱回來了,所有的巫醫都被喊了進去。我就索性等在西夫人那邊,想伺機而動,沒想到西夫人身邊的醫女就是吳姑娘你呀,嘿嘿——”

吳蘊詫異,竟然是這麽陰差陽錯,恰到好處?

烏騫拿著馬鞭拍拍手心:“好了,既然一切都已解決,過程便不重要,回去吧。”

只是回去的方式,三人糾結了一下。

烏騫看著不太願意再與羌戎同騎的吳蘊:“總不能我帶你吧?”

吳蘊沈默上了羌戎的馬。羌戎那小子在她身後傻笑不停。

烏騫沒眼看,隔著網薅了一把白狐的毛,輕揮馬鞭趕回營地,羌戎帶著吳蘊緊隨而至。

烏騫把困著白狐的網袋遞到吳蘊面前:“給你們公主的,你帶回去。”

吳蘊小心看了幾眼,猶豫不敢接:“這是……白狐?”

“是啊,”烏騫遞到羌戎手裏,“你陪她送去。之前答應公主,找機會幫她活捉一只,這次湊巧碰上了。”

羌戎一把接過,直接湊到吳蘊面前:“放心,它被困在網裏呢,你摸摸?”

白狐氣得吱吱亂叫。

吳蘊嚇了一跳,連忙後退一步,但仍不忘向烏騫道謝,替公主感謝後,這才帶著羌戎離開。

烏騫看著她的背影走遠,擡步去了翁弭的大帳。

“靈雲怎麽了?”到了那,他直接掀開簾子走進去。

正好撞見兩人抱在一起親吻……

烏騫當即一個轉身,看著晃動的帳簾,身後則傳來低低的咳嗽聲,衣服布料摩擦聲。

“不打招呼就沖進來。”翁弭用很不爽的語氣開口。

烏騫回身,看著面色紅潤的靈雲,眼中疑惑:“我聽說靈雲驚馬,所有巫醫都在營帳,一時著急就跑進來了——怎麽看著不像?”

靈雲眼中閃過羞澀,繼而是歡喜的光芒。

“烏騫,我沒事。”

烏騫眨眨眼,又看向翁弭。

翁弭高興地攬著靈雲哈哈大笑:“是驚了馬,但有驚無險,還得到了一個大大的好消息!靈雲懷孕了!”

說到這,他一臉驕傲得意地看著烏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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